【盾铁】【3490】俗套爱情故事（北京盾铁o3场刊文放出）
这篇是给北京盾铁only3的场刊文，依旧是Earth-3490。很抱歉它来得又晚又不好吃，这么晚放出来纯属是因为换了电脑……还好稿子没有丢……
感谢给我参与场刊机会的小渊，让我能和那么多我喜欢的太太一起参与这件事。尤其还要特别感谢为我配图的罗德，图真的太美了，舔多少遍都觉得配不上TAT超级爱你们（づ￣3￣）づ╭❤～
【盾铁】【3490】俗套爱情故事
故事开始于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。
史塔克工业的CEO，精明强干美丽优雅的Pepper Potts女士，正坐在会议室的长桌尽头，怡然自得地喝着咖啡。
预设好的闹钟按时响起，Pepper抬头看向面前的投影，上面显示着，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分钟。她有些焦虑地用手指敲着桌面，直到那道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。
“Miss Potts——”
与这呼喊一同迅速逼近的还有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，几秒后会议室的门被大力撞开，Antonia从盔甲中走出来，气势汹汹地站在长桌的另一端，冲着Pepper拍桌子生气。
“Pepper！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，为什么突然炒掉我的健身教练？你不知道找一个顺眼的教练有多难吗？”
“早上好，Toni，我很高兴今天你记得走门。”Pepper抬起头，目光审视着Antonia的周身上下，抿起嘴摇摇头：“行了，我的好姑娘，你还有七分钟的时间，我们要给你打扮打扮，你也不想这幅样子开会吧。”
“开什么会？我怎么不知道？Pepper你不要打岔，我在说我的小帅哥……”
“刚成为你的私人健身教练三周的，小帅哥，在你连续气走了六个教练之后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，当然我知道他能留下来是因为他从来不逼着你锻炼，还能满足你欣赏健美先生的娱乐爱好——四分钟，听着Toni，今天这个会议对基金会非常重要，我提前一个月就跟你约好了时间你也答应了，告诉我你不会用这么新潮的发型上镜的，对吗？”
Antonia哑火了，颇有些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。她可以逃掉一切会议，可玛利亚基金会——这个以她母亲的名字命名的慈善机构，是个例外，她总是能尽可能地亲自为它打点好一切。所以，她必须迅速处理掉满是污渍的工装服和带着神秘螺纹图案的卷发（拜各种夹子螺丝以及Dummy所赐），一秒钟变成大众意义上的强势女总裁。
这一点也不难，鉴于等着她的是场视频会议，只需要唤一声Jarvis，一个妆容精致服装得体的投影就摇晃着慢慢覆盖了她原本的外表。
会议比原计划长了一个多小时，刚一结束，Antonia就瘫在了桌面上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。Pepper站在Antonia身后，用手指梳了梳她有些干枯打结的头发，Antonia便顺着这力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，一边懒洋洋地开口。
“等我回去把系统升级一下，下次直接叫Jarvis替我来开会好了，反正也没人看得出来。”
Pepper翻了个白眼。“不，Toni，别做梦。”
“我要是足够清醒的话就不会把Jarvis的权限开放给你！”Antonia敲桌子，“我就知道今天是个阴谋，你就是骗我来开会！快把我的小帅哥还给我！”
“不行。”Pepper顿了顿：“Toni，我上次跟你说的事……”
“加强对抗性训练？” Antonia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确需要这个，就没再继续坚持，直接开始讨价还价：“也不是不行，那就一周三个小时？唔，三个小时估计不行，新动力系统刚开发完还没有投入试运行，战甲的火力分配还没达到最优配比，Dummy昨天被我拆要重新维修，还有Friday的升级补丁……两个小时？两个半小时不能更多了……”看着Pepper的脸色，Antonia自动消音。
Pepper深吸了口气，扶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凭借经验她决定放弃，转入下个话题。“你的新教练现在就在顶楼，在你原来的那个健身房里等你，一会你可以约他吃个饭，然后自己解决。友情提示哦，这次绝对是你喜欢的类型。不过我说的是前天晚上告诉你的那件事，你考虑的怎么样了？”
前天晚上？唔，那应该是她新动力系统第二十六次测试的时候，Pepper的确突然接入了一个通讯，说的是……
Antonia猛地站起来，她想起来Pepper说的是什么了。
那天晚上她的心情非常不好，而这不是因为她的实验失败了。作为一个科学家，Antonia相当喜欢失败，因为在她眼里，失败不代表这条路是错的，而是代表旁边那条路是对的。 事实上，Antonia一直受着间歇性情绪低落的困扰，包括但不限于自暴自弃这种情绪极大地影响到了她的科学研究，Pepper戏称它为“Howard综合征”——Howard Stark的Howard，她的父亲。
这听起来很奇怪，是吗？
声名斐然的天才科学家、商人，和完美继承他家业并发扬光大的女儿，合该是一出多么美好的家庭喜剧啊。
有赖Pepper的多年努力，Antonia已经逐渐摆脱了Howard给她留下的阴影，只是一来Howard的忌日快到了，二来，他总归是给她留下了点让她又爱又恨的东西，她多年来眼不见心不烦，却终究要出现在她面前。
“让神盾局做他妈的梦去吧。”Antonia说，“你去告诉那个秃头，只要他们付得起我的时薪，要我做顾问？可以，时间我来定。要我和那群整天偷偷摸摸的混蛋合作？免谈。”
Pepper耸了耸肩，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。“好吧，我去跟Phil说，反正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Antonia冲她飞了个吻。
“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！”
Antonia没再多待下去，很快就离开了。
她原本计划回工作室继续实验，却又按捺不住好奇心，决定去见见自己的新教练，顺带和他好好地谈一谈她的“训练计划”。尽管Pepper总是催促她加强近身搏斗训练，Antonia却不以为然，毕竟当你能够在几百米开外消灭目标的时候，谁还会选择肉搏呢？她甚至已经想好，假使这个新来的和上一任一样识趣，那正好；若不是，她也有办法把他赶走，这事儿她熟练得很。
只是她没有料到，所有的计划都在她推开门的瞬间被打破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，是一个健硕而又有些熟悉的背影。还不及Antonia想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，他便已经转过身来——
“这他妈是怎么回事？”
Antonia没忍住爆了个粗口。任谁看到最不想见到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都没法保持风度的，她立马想起来离开会议室前Pepper那个意味深长的笑——这他妈就是我一定会喜欢的类型？
……好吧，这一点倒是真的，Antonia上下打量着Steve的身材，决定咽下未出口的反对。
不过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？她刚刚才拒绝神盾局的合作，他们居然已经直接把人塞过来了？
见到Steve的一瞬间，Antonia立马抛开之前所有的想法，对于这个有着鲜明的Howard印记的人，她只想把他赶走，赶得远远的。她没有靠近他，而是站在门口，抬起头，抱着臂，摆出拒人千里的傲然姿态来，眼睛瞟到Steve拧成一团的眉头，竟觉得有些暗爽。
“这位先生，”她首先开口，“我不知道神盾局开了什么条件要你过来当我的教练，我也不关心，因为我会确保你拿不到哪怕一分钱。我也看得出来，你并不很喜欢我，正好我对你也没什么兴趣，不如我们一拍两散？”
Steve眼里的不认同都快要溢出来了。Antonia看着对方用混杂着好奇与不满的眼神看着自己，觉得好笑之余，又有几分痛快，几分悲哀。
她的目光擦过Steve的肩膀，看到他身后那覆盖了一整面墙的镜子里的自己，凌乱的发型，疲累的神情，不得体的衣服。她竟就这样站在了他的面前。
你知道我是谁吗？对我感到失望吗？
倘若你用看我父亲的眼光看我，这样粗鲁与不修边幅的我，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？
然后她听见Steve用低沉的声音喊她的姓氏，那嗓音该死的诱人，像极了她儿时梦里所听到的声音。
“现在几点了？”
Antonia愣了一下，看了眼明晃晃就挂在墙上的挂钟，有些不确定的说：“十一点四十？”
“我以为，我该在十点整见到你。”Steve非常不赞同地摇摇头，“第一课，我们先来谈谈守时的问题。”
“约你过来的人又不是我，再说了，你是对我刚才的话有什么误解吗？还是你睡太久了听力功能退化？”Antonia提高了声音，“我说了，我不干！这里是私人领地，现在请你离开。”
“Miss Potts给我开放了权限。”任凭她如何抗拒，Steve依旧不为所动，反而上前几步靠近Antonia，低头俯视她。这个姿势让Antonia甚感被动，即使她像只斗鸡一样昂着头看他，却还是被压得死死的。
Steve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她，对她说：“攻击我。”
“我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，就不会轻言放弃，如果你想要说服我你不需要，那就攻击我。”
Antonia二话不说直接伸手，等候在外面的盔甲立刻解体，从窗户飞了进来。金红色的盔甲部件一块块覆盖住她的身体，面甲落下，操作系统加载完毕，这是Antonia最熟悉也最信赖的一切。
盔甲使得她得以与Steve平视，面甲上闪起光块，电子音透过发声系统传导出来，Antonia活动了一下手指，感到充沛的力量灌满全身，舒畅得教她想欢呼，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。
“准备好，我不会照顾你的自尊心的。”
下一秒，Antonia抬手放出了早已蓄势待发的掌心炮，电光火石间，便袭至Steve面前，被Steve轻松躲过，最后打在地板上，擦出了一道长长的焦黑痕迹——感谢Pepper，尽管Antonia自从成为钢铁女侠之后就不怎么来公司了，她还是富有先见之明地把这里的设施全都更新换代，加上Antonia刻意控制了输出量，才没有把地板烧穿。
“想不到你还挺灵活的，我还以为你睡那么久肌肉都要萎缩了呢，Rogers——叔——叔——”说话间，Antonia已经又发出去几炮，她虽然没打算把自家大楼拆掉，却也不想让Steve太过轻松。在她不痛不痒地攻击的同时，Jarvis一直在对Steve的行动轨迹进行捕捉分析建模，最后在面甲右侧渐渐形成了一个虚拟的人像，为Antonia的预判提供了重要参考。
眼看着分析人像基本成型，Antonia决定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。手甲掌心再次连续发出几十道极细的激光炮，依旧没有对Steve造成什么威胁，他时而滚地躲开，时而腾空而起，轻松躲过的姿态和虚拟人像几乎完全重合。而在他身后，激光炮的落点愈来愈靠后了。
终于，Antonia发出了计划中的最后一段攻击，它来得比之前的更快更猛，在擦过Steve的颈侧之后，直直地撞上了他身后的镜子。
镜子当然也是特制的，尽管在承担了这一击之后就宣告报废，却已经尽职地把激光束反射出去，一道道反射的激光束像一朵绽开的花一样，将刚刚站稳的Steve尽数笼罩在内！
按照模型计算，他绝无全身而退的可能了。
即将成功的喜悦冲刷着Antonia的心头。她飞在半空中，居高临下地看着Steve的身影，心里有种不过如此的想法：任你如何声名斐然，也不过是几十年前的科技产物，数据看上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，终究要败在我手下，又如何能对我指手画脚？
然后她便眼睁睁地看着Steve安然无恙的躲了过去。
发生了什么？？
“Jarvis！”
然而那些光束已经冲着她袭来。
Antonia已经错过了最佳反应时期，不得不左支右绌地闪躲，饶是如此，依旧中了两道光束，在肩部和腿部的盔甲表面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，而她也因此不得不落回地面上。
她勉强稳住身形，耳边Jarvis已经开始汇报了。Jarvis明显不会在这么简单的问题上出错的，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，Steve从一开始就保留了实力。换言之，这场她所认为的“挑衅”与“显示能量”，她自以为能把他打趴下的想法，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。这使她感到出离愤怒，咬着嘴唇，瞪大眼睛，一言不发地瞪着Steve。
而Steve确然无法从两块闪着光的屏幕上读出Antonia的想法。他等了一会，没有等到下一步的攻击，便开口问：“就这样？”
Antonia从他平淡的语气中读出了嘲讽。不，那话不是出自他之口，而是他背后站着的那个影子，她半生的梦魇，给予她生命又带给她绝望的人。
……
就这样？你就能做到这样吗？
不够，远远不够。
我对你太失望了。
……
Antonia觉得有些冷，后背凉飕飕的，同时眼前的成像突然变得有些模糊且颤抖。她叫了声Jarvis，回答说没发现任何问题。
怎么会没有问题呢？你听那风，呜呜地吹，那么大声，那么冷。
她不可自抑地抬起手来。
Steve眼底泛出光来。他只见被层层金属包裹着的人抬起手，与之前的动作别无二致，而攻击强度和方式却有天壤之别，这更加激起了他的兴趣。但很快他觉察到不对，Antonia似乎并不是在以一个练习的态度与他对战，看看旁边那些被击得粉碎的各种器材吧，她似乎是动真格的了。
随着Antonia的攻势，Steve再难以纯然的守势应对，他的身上也渐渐出现了一些伤痕，不得不借助满地的碎片不时地给予反击，可这些对于Antonia不过是小菜一碟，甚至都不必刻意闪躲。面甲内部，Jarvis一直在不停地更新数据，但Steve总是能打破预期，建模的速度完全跟不上他，到最后Antonia干脆放弃，只一味选择用火力压制他，要他在炮火下狼狈逃窜，要他不得不向她低头。
偌大的顶楼里，健身房足足占了一半空间，其中都是Pepper按照Antonia常用的那间的规格来修缮的，此刻已经一片狼藉，吊灯坠落，镜子碎裂，火星拉成线条遍地都是，大半设施都被射中散落。
Steve一头扎进这群废墟里，借助它们暂时遮挡住Antonia的目光，又时不时抛出一些碎片以作迷惑，最后终于成功地悄悄绕到了她的身后，接着在几个突起出借力跃起，直接从背后扑住了盔甲。Antonia猝不及防，被带着向下落去，落点好巧不巧有着满地的碎片，一些碎片刚好卡住了动力靴的出口，造成了短时失灵，使她一时无法再获得上升的动力，只得落到地面上。
Antonia几乎是立刻意识到，这其实Steve计算好的，但就目前来说，她除了等待自动清理和检查结束后动力系统重新启动，没有别的什么办法。
在地面上的搏斗几乎就是Steve一人的表演秀。Antonia都要为他漂亮的连招鼓掌欢呼了——前提是她不是那个正被他完虐的人。她给盔甲装载的火力几乎都是为了远程精确攻击服务的，对于近身格斗几乎是毫无办法，只能凭着仅有的花拳绣腿的几个招式勉强招架。
右上角代表动力系统自检的进度条眼看着就要变满，Antonia已经准备好立马腾空重新掌握优势，却不想被Steve一拳击飞。
砰！
盔甲内立刻闪起了警告的红色。这一击的力道，已然超过Jarvis预估的超级士兵力量上限。
Steve停下手来，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。他看着踉跄着重新站起来的Antonia，说：“你太过依赖你的盔甲了。训练课程从明天开始，希望你按时参加。”
Antonia一声不吭，直接升空摇摇晃晃地飞走，只留下Steve一个人，和一室废墟。
“所以你就打了铁妞一顿？认真的？”
Clint噗的一声喷了出来。
Steve刚刚洗完澡出来，就看见同事Clint大咧咧地坐在他宿舍的沙发上。鉴于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，他也不觉得奇怪，径自一手擦着头发，一手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水，扔给了Clint一瓶。Clint接过水不着急打开，反而不停地追问Steve细节，得知他真的把Antonia给揍了一顿之后，顿时乐得直拍大腿。
见他这样，Steve不得不出声辩解：“这是说服她最快的方法了。”
“得了吧，你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打了她，她不定要别扭多久呢，铁妞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神盾，还能让你教她就怪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她跟神盾有过节吗？”
“你也去过她家公司了，SI本来就是我们的重点观察对象，她手里捏着好多独家先进技术，局里一直想促进跟她的合作，尤其是她搞出来那个盔甲之后。”说到这儿，Clint停顿了一下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，“所以Phil派我过去卧底来着……被她发现，打出来了。”
“这就难怪了。我发现她对我有很强的戒备心，这对我们以后团队合作十分不利。”Steve忧心忡忡，“不过，我记得Phil告诉我说，是她主持的我的手术？”
“大概是因为你跟她爸爸的关系？我也搞不清楚。”Clint一摊手，“铁妞其实人不错，面冷心热的，身边没几个朋友，一般人也猜不出她的心思，我想着就是因为老Stark。不过你最好别在她面前提这些，她跟她爸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。”
Steve眨眨眼，他听懂了Clint的潜台词。他想起今日和Antonia短暂的交流，一点也不像他原来在表演队里遇到过的那些女孩子，她聪明、刚强又骄傲，而这骄傲正匹配她的实力，竟也不让人心生厌烦，像带刺的玫瑰花，又或许是他早就因为解冻手术一事对她心生好感，总之，他并未如Clint所担心的那样，对Antonia有所不满。
他们以后会成为一个团队，Steve作为未来的领头人，势必要得到每一位队友的信服，这对他来说并不陌生，在军队里的时候就已经来过这么一遭，如今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。不过Clint的话也并非没有半分作用，原本就有的三分好奇被燃作了十分，Steve说：“局里应该有她的详细资料吧？给我一份。”
Clint像是早就预备着一样，立刻就表示他现在就可以带Steve去，Steve欣然前往。在路上，Clint好奇地问：“你还真的打算继续教铁妞吗？”
“为什么不？”Steve耸耸肩又眨眨眼，“我要对未来的队友负责不是吗？”
“Jarvis，把美国队长的详细资料统统调给我看，要快。”
Antonia面沉如水。
自打她狼狈地飞回来之后，就一句话不说，拒绝了Pepper的十几通电话，甚至连Jarvis都静音了，只顾沉着脸对着盔甲敲敲打打，又翻出战甲的设计图来修改，一直忙到了第二天早晨。抛去战甲的损伤和功能性短路不说，最让她无法接受的其实是设计上的局限——正如Steve所说，她的确在近身攻防方面有所疏忽。这表示她的设计方向出现了问题，她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全能战甲，不是会飞的移动炮台。
更深层面来说，这其实远非一场对战那么简单。她，Antonia Stark，一向自认为是现代科技的巅峰，和几十年前的早就该过时了的“顶尖技术”对抗，居然输得一塌糊涂，而Steve甚至连盾牌都没用——她的作品，输给了Howard的作品，这才是真正令Antonia恼怒的事情。
Jarvis动作很快，又或者说他早有准备，Antonia话音刚落，Steve Rogers的档案资料就已经尽数展示在她眼前。他的生平经历，家庭背景，实验数据，战斗记录，一条条一件件。Antonia的目光滑过某些文件下明晃晃的神盾标志，最后定格在一张照片上。
照片已经有些发黄，看得出是从纸质资料上翻拍的，上面拍了两个男人，左边的Steve笑得有些腼腆，右边的人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放松姿态大笑着。
那是Howard。与她记忆里全然不同的Howard。
她的父亲，永远只有严肃的面容，眉头紧锁，眼含失望。
Jarvis打断了她的思绪，告诉她Pepper再次来电。Antonia想了想，抬手挥开了面前的资料，接通了视频。
她本以为会迎来Pepper的滔天怒火，也做好了被骂的准备，却不曾想Pepper只是看着她，带着包容和怜惜。
“Toni。”
Antonia靠在椅背上，抬起胳膊挡住眼睛。
“……顶楼怎么样？全毁掉了？”
“你不用操心那个，我会解决的。”视频通讯里，Pepper正襟危坐，“Toni，我要为昨天发生的事情向你道歉，我本应该站在你这边，对不起。”
“这有什么，你不过是教我看清事实罢了。”Antonia把手拿下来，露出惺忪疲惫的神情，“说到底还是之前太顺遂，骄傲自满了。这个亏早晚是要吃的，正好我找到了升级的战甲的新思路……唔，这样，你换掉了我的小帅哥这件事，我们就一笔勾销好了。”
“哦Toni，”Pepper失笑，“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喜欢现在这个呢，别忘了你那个屋子里的东西有多少都是我给你搞来的。”
Antonia翻了个白眼：“别告诉你还指望我跟他来一段。”
听了这话，Pepper没有回答，只是抿住嘴，无辜地眨眨眼。
“不是吧你！”Antonia震惊地整个人弹了起来，“你来真的？”
Pepper摊手，“是你原来整天对着他的海报说以后要嫁给他的，所以我才给你制造机会啊。”
Antonia又是气又是笑，几乎要说不出话来。她现在算是明白了Pepper为什么一直帮着那什么联盟说话，原来是以为她冲着Steve也会答应是吗？
一整天水米未进，又来了这么一出，Antonia登时觉得嗓子冒火，连忙抓了瓶水灌了一口，又组织了半天语言，说出口依旧是不可思议的语气：“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？是，我承认我原来是很崇拜美国队长，可那时候他不就是个漫画里的超级英雄吗？儿时的偶像，漫画里的英雄，突然有一天，砰，变成了活生生的人？然后你还指望我跟他当个队友朝夕相处顺便谈个恋爱？Pepper，我不小了，早不看那种无聊又俗套的爱情小说了。”
“再说了，我之前崇拜他，无非是因为他有力量，他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，而我不能。现在，我是钢铁女侠，人们也叫我超级英雄，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一样可以。”
她站在晨昏不辨的地下室里，终日明亮的灯光映得她脸色有些发白，可她的神情却那么耀眼，像是璀璨的日光。
“我，Antonia Stark，生来非凡，与众不同，我就是我自己的英雄。”
Pepper看着这样的她，只觉得心头重担轻轻落下，于是也便温柔地笑了：“是啊，大英雄，所以你是同意了？”
Antonia耸耸肩，默认了。不过她很快又说，今天不行。
“你还是决定去看他吗？”Pepper这样问。
Antonia转过目光，默然不答。
几小时后，阿灵顿国家公墓。
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，晒在人身上有些犯懒。Antonia穿了身裤装，头发在脑后随便扎了个马尾，单手插兜，仰头望着公墓门口的美国队长雕像，它高大威严、正气凛然，Antonia把它和自己昨日见到的Steve Rogers对比，总觉得面前的石塑缺了些什么——大概是因为，Steve从来不只是个人力量的极致象征，比超级士兵血清所塑造的完美体魄相比，更让人着迷的其实是他睿智的头脑和宽广的胸怀吧。
嗯，没错，足够“宽广”的胸怀。
Antonia暗自点点头，抬脚走了进去。
如茵的绿草地上矗立着一座座白色的墓碑，它们面前有的摆着花束，有着插着迷你国旗，成千上万座墓碑如同军阵一般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，悲壮而又宏大。
Howard的墓碑就是这千万白色中的一部分。它和旁的墓碑没有任何差别，连一张照片都没有，只是静静地立在墓园里不起眼的角落里，除了几朵不知名的野花之外，碑前空空如也。
而墓主人唯一的后人便久久地站立在这墓碑之前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。
Antonia在这儿一直站到了日头西沉，眼神涣散，一言不发。有鸟儿从侧旁飞过，咕咕的叫声惊醒了她，她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鲜红的玫瑰花来放到碑前，只是那花被剪下的时间太长，已然变得衰颓。
身后有脚步声传来，Antonia转过头来，意外地看见了Steve的脸。目光下移，看见他手里拿着的花束，顿时了然。
“来看他的？”
Steve上前一步，把花束和那朵打蔫的玫瑰花并排放着，然后又退回Antonia身边，冲她笑笑：“算是吧。自从我醒了以后，没事的时候就总是回来这里转转，看看老朋友们。”
Antonia张张嘴，又猛地闭上。她明明有一千个理由可以转身就走，却偏偏无法移动脚步。之前看到的那张合照突然浮现，她突然意识到，那个对于她来说完全陌生的Howard，却正是Steve口中的故友。
她觉得自己疯了——不然，她这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念头想问出口，问他眼中的Howard到底是什么样的。
而她最终问出了口。
面对这个问题，Steve有些惊讶，但他很好地把这种情绪掩盖住了，开始回忆：“Howard这个人吗……他非常聪明，是个天才的发明家，懂得很多知识，说话幽默风趣，偶尔会冒出一些一般人听不懂的话来，一说到专业领域就停不下嘴，看上去很温和很好相处，但是某些时刻又会非常强硬，非常懂得享受生活。”
说到这里，他停顿了一下，耸耸肩：“其实，我和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熟悉，再多的也想不起来了，抱歉。”
对于Antonia来说，Steve描述的像是另一个人。在她刻意的回避下，她对他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她年幼时，那时候Howard更像是一个商人而非科学家，更不是父亲，他偏执，阴郁，有强烈的控制欲，还酗酒，永远都很忙，永远对她很失望。
“听到你这么说，他应该不会开心。你大概不知道，他找了你一辈子。”Antonia看着墓碑上的名字，竟有种说不出的快慰。
你看，你用尽余生都没有找到的人，此刻正站在我的身边。
“我真的没有想到——”Steve叹了口气，“那时候军情紧急，我总是要冲锋陷阵，在后方待不了多久，和他的交流也不多，注射血清算一次，盾牌算一次——对不起。”
“没什么好对不起的，你是他的精神偶像。你是全美国的精神偶像，有很多人都不相信你牺牲了，一直在找你。其实在这方面我也很羡慕他，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亲自参与造神的。”
“不，Toni，你当然可以。”Steve笑了，他侧过头看她，她松散的长发在风中飞舞，渐落的夕阳为她镀上一层金红色的温柔光晕。他想起那厚厚的资料里所记载着的她的一切，她的天才与叛逆，她的与众不同特立独行，她所经历过的苦难和淬炼出的光辉，她以一己之力所做出的伟大成就。他在她身上看到了飞扬而又鲜活的生命力量。
然后他又抬头远望，太阳西落后不久便是东升，洁白的墓碑旁有绿草蓬勃生长，生命以一种不言自喻的默契在世间轮回流转着，当年和他一同浴血奋战着的那些士兵们，为了在黑暗中搏出黎明而奉献出自己的人们，他们躺在这里，已经无法再伸出手保护这个世界，但总有新生的英雄挺身而出，勇敢地将使命扛在肩膀。
这样的人，永远值得最高的敬意。
于是他抬手，帮她将散飞的碎发别到耳后，然后对着她有些惊讶的面容轻轻笑道：
“你塑造了你自己。”
事情的发展顺利得过了头。
当Clint接到联盟正式组建的消息的时候，惊得把薯片撒了一身，也来不及收拾，提高声音追问：“怎么回事？Stark这就同意了？她之前不还咬死了不肯答应吗，这才过了几天？”
电话那头的Phil Coulson语气淡淡：“Stark要求由她来提供团队的训练场地，Dr.Banner已经接受了她的邀请，你们两个明天上午过去报道。”
说完，他直接挂了电话。Clint赶紧再打回去，发现已经被拉黑了，气得他把手机一摔，回头就看见路过的Sam，正蹑手蹑脚地准备溜走。
Clint一指摔到沙发上的手机，Sam点点头表示知道了，然后嗖的一下跑开了，留下Clint一个人继续在那边纳闷。
第二天一早，Clint和Sam来到了Antonia位于纽约北部的一栋别墅里，他们在Pepper的带领下参观了别墅的内部设施，待客厅、起居室、放映室乃至厨房，还到实验室跟Banner博士打了个招呼。
这栋别墅是Antonia名下的产业之一，说是别墅，其实更类似于一个庄园了，主要的建筑物里，地上地下一共有五层空间，室外还有高尔夫球场、游泳池和一块树林，占地颇广。原本这并非她主要的居住地点，但自从她决定接手整个团队之后，就立即雷厉风行地着手进行选址改建，这次把他们都叫过来也是为了听取每个团队成员的意见。Pepper一边走一边给他们介绍这些房间未来的改动方向，同时由Jarvis记录他们的意见和想法，最后还轻描淡写地表示，联盟的一应活动经费俱由史塔克工业承担，包括他们的武器研发和装备升级，都由Antonia Stark本人负责。
这和神盾局最初提供的联盟筹建方案并不一致，但Clint和Sam一致认为，这真是他妈的赞爆了！
几人兜兜转转，看过了大部分房间，连屋外都转了一圈之后，终于想起来他们还有两位一直没露面的队友。
“Stark和队长去哪儿了？”Clint代表他自己提问。
“Toni换了个新教练你不是知道吗？Phil还跟我说，是你提议让队长去教她的？”
Pepper一边说着话，一边推开了面前的门，映入几人眼帘的，就是他们剩下的那两位队员了。
Steve正在给Antonia上拳击课程，两个人穿着背心短裤，带着厚厚的拳击手套，对着镜子练习。当一行人走进来的时候，一眼就看见宽广的训练场的另一边，Steve正和Antonia站在一起，两个人贴得特别近。
“左臂在前，右臂在后，左拳略高于肩部，右拳就在肩前，两拳下垂的时候护住肋侧，别放松也别太紧张，眼睛盯住对面人的动作。”Steve一边说，一边帮她微调细节。
这个姿态，在门口的几个人眼里，就是Steve从背后环住了Antonia。Clint和Sam没忍住吹了个口哨，然后迅速缩回身子躲起来，只露出个头偷偷的向里看。
Antonia被大红色的拳套晃来晃去有些眼晕，干脆说：“行啦行啦，你快点过去我们打上一架再说。”
“你不要小看防守的技巧，我参军之前身体不好，在街头跟人打架都是被人压着打，后来渐渐学会了保存实力，然后抓住机会一击退敌。不过既然你要求，那我们就先打一场试试。”
Steve走到她对面，两个拳套在胸前对了对，然后敞开，示意可以开始了。Antonia也没客气，直接挥着拳向他攻去。左摆右摆，上钩平钩，她原先其实也上过拳击课程的，此时摆出架势也像模像样，只是她自从接手公司之后变得愈发繁忙，仅有的休息时间大多用来泡在实验室里，倒是造出战甲之后开始花更多的时间去健身房了——坐着看别人锻炼的那种。因此，结果可想而知。
Steve轻松挡住了Antonia从各个方向发出的攻击，然后把她扔到了地上。
“Steve Rogers！”Antonia费力地撑起身体，坐在地上死活不起来，挥着拳头张牙舞爪的，“你不能给一个初学者直接上地狱难度啊！”
“行了，起来吧，Clint他们都来了。”
Steve宽容地笑了笑，摘下手套伸手去拉她。Antonia一听人已经来了，一骨碌就站了起来，拍开Steve伸过来的手，一脸不满地瞪了他一眼，伸手揉了揉摔疼的屁股，冲着门口喊：“进来吧，你们还想看多久！”
Pepper一脸无奈地率先走了进来。第一次见到Antonia真人的Sam还有些紧张和拘谨，Clint却已经兴致勃勃地吹起了口哨。
“想不到啊队长，你竟然这么快就把Stark拿下了？”
Antonia翻了个白眼给他，然后对后面的Sam说：“我是Antonia Stark，叫我Toni就好。我见过你的档案，非常不错的成绩，顺便说我喜欢你的翅膀。不过我听说你还有其他的能力？”
“Sam Wilson。嗯……我还听得懂鸟说话，不过这个能力还不太稳定，时灵时不灵的。哦对了，您院子里的小鸟们都很喜欢您。”
“那是因为我之前不住这里吧，等你们都搬进来就该嫌我们吵了。”不过Antonia还是很开心，指着显得有些空旷的健身房说：“这里我准备打造成团队的训练室，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，我昨天写了一套训练程序，现在还在调试，等你们搬进来之后就可以找Jarvis量身定制针对性训练了，等到大家的数据收集的差不多了，还会有团队协作训练和情景模拟。”
“所以你之前就一直跟队长在忙这个吗？无意冒犯，你懂得，我只是有些好奇，拳击‘初级’课程啊，布拉布拉。”Clint挤眉弄眼地问。
“当然不是啦。”
Antonia用依旧带着拳套的手捶向Steve的肩膀，一半的重心转移过去，仰着下巴去看Steve，和他投来的目光对视。
“我带他出门逛了逛，这个老冰棍睡了那么多年，总要让他赶上时代的潮流嘛。”
Clint看着眼前相视一笑的两人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出乎所有人预料的，这个被命名为“复仇者联盟”的团队运作的非常融洽。
他们搬进了Antonia提供的房间，一起生活一起训练，一起搞定不时冒出头的大小反派。他们会在起居室里抢一包薯片，也会在时代广场上比谁干掉更多的九头蛇士兵。虽然第一次联合出战的时候免不了拖彼此的后腿，但几次下来便已经磨合良好，默契十足，团队成员之间也发展出了深刻的友谊。而其中，最让人意外的就是团队的两位核心——Steve和Antonia。在Clint按期给神盾做的报告里，曾经有这样的句子：
“我本以为正直老派的队长和任性新潮的Stark会成为联盟内最薄弱的一环，并且时刻担心他们之间的巨大差异会最终导致复仇者计划的流产，但事实证明我错了，他们两个基本上算是最合拍不过的了。队长有足够的领袖意志和全局观念，而Stark有着最毒辣的眼光和聪慧的头脑，这两个脑袋瓜的完美配合，会给复仇者带来前所未有的辉煌。”
“在我看来，复仇者联盟已经正式成为一个牢不可破的团队，而这样的团队里不需要两面派与告密者，所以，这将是我上交的最后一份观察报告。我诚恳地认为联盟会发展得越来越好，并且愿意为之奉献我的余生。”
Clint不知道Antonia是否知道他一直以来的观察汇报行为，但他总觉得在他交上这份报告之后，铁妞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。
不过话说回来，Steve和Antonia真的关系好到令人惊讶了。出任务的时候两人总是自然结成一队，用绝大部分的时间进行一对一训练，甚至在休息日都一起出门逛街。Antonia陪着Steve逛遍了纽约和华盛顿所有的美术馆和画展，Steve在Antonia沉迷实验的时候始终陪伴、投喂以及哄她去睡觉，他们携手出席联盟所有的对外活动，一起晨跑，一起看电影，一起去高级餐厅或者路边小店吃饭。等到桃色小报的头条已经从“美国队长和钢铁女侠疑似订婚”变成了“身怀有孕？超级英雄第一家庭好事将近”之后，Pepper终于忍不住决定插手。
Antonia接通视频电话的时候，Pepper敏锐地发现了角落里露出的一截手臂，而Antonia接下来也承认了她正和Steve对战。Pepper安静了一下，表示自己可以等他们比出结果。
半个小时之后，Antonia把电话打了回来，满头大汗气喘吁吁，用着欢欣雀跃的声音告诉Pepper，自己今天又多坚持了两分钟，多打出了百分之三的有效攻击。
她是真的很快乐。
确定这一点后，Pepper随便说了些公司上的事，然后状若无意地问她，是不是在和Steve谈恋爱。
“谈恋爱？”Antonia闻言瞪大了双眼，然后猛地摇头。“你怎么会这么想？”
Pepper心底一沉，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反应。但她依旧装作无谓的样子，说了下现在小报的头条，然后笑她：“我还不是看你们两个好的都像连体婴了吗，而且你上一个男朋友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？巴黎时装周快开始了，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看模特了么，要不要我替你订飞机票？”
Antonia沉默了。她的眼神迅速沉寂下去，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。
“Toni？”
Antonia开始脱衣服。她把衬衫的下摆拉得高高的，露出来胸口那一团亮着光的金属来。她指着这个东西和它周围那些丑陋的疤痕，对Pepper说，我这个样子，还指望什么人爱我呢。
“你不要这样，Steve他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。”Pepper皱紧了眉头，这是她设想里的最坏的场景，这代表Antonia从来没有走出来过。
而Antonia闻言只是笑。
“你是知道的，Howard不爱我，也不爱我的母亲，他甚至有一次醉酒后打了她，哪怕他后来道歉再多次又能怎样呢？他给我和我的母亲造成的伤害是永远不能弥补的，他甚至还拉着我母亲死在了那场该死的车祸里。而Stane——我父亲的合伙人，一个忠诚宽厚的长辈，我几乎就是把他当做我的父亲来看的——背叛了我，托他的福我把自己变成了钢铁女侠。我所有的前男友们离开我的时候都说我是个疯子，哪怕事实上是我甩了他们——Pepper，我身边的人不多了，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。至于Steve，他是个渴望家庭的人，而我做不到，我没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或者母亲。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，我不能自私的把他绑在我身边了，老冰棍也该在这个时代找到他自己的归宿。明天，明天我就——”
“不，Toni！你什么都别想！”Pepper疾言厉色地打断了她，“你别想给Steve安排什么相亲，如果你真的不想毁掉你们之间的关系的话！”
好吧。Antonia耸耸肩。
“你也别想什么都不说就疏远他！”Pepper接着警告她，“听着，你不能这么对他，好好跟他谈谈。”
“你说得对，没准还是我自作多情了。我会找机会和他谈谈的。”
这个“机会”一直没能到来。
复仇者们卷入了一场外星力量的对抗。先是传说中的北欧神Thor轰的一下砸到了纽约市中心，驭风雷之威的神祇使得出任务的Antonia一时无从下手，正纠结的时候神盾来了人，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位雷神是已经在神盾局备过案的，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通知他的地球朋友们，他的好弟弟邪神Loki跟他闹矛盾并且找了一群叫什么齐塔瑞的外星人准备征服地球。于是联盟迎来了一位强有力的外援，以及，成立以来最艰苦卓绝的战斗。
Loki制造了一个假的宇宙魔方，在其上施予了魔法后假装遗失，这个假魔方最终被送到了神盾高层和复仇者的面前，直接导致了所有接触到它的人情绪异常暴躁。尽管他们及时发现并想办法消除了影响，但Steve和Antonia之间的裂痕却难以短时间内弥合，仿佛之前所有被忽视的问题都被翻出来，削成了一道道利刃指向对方。
Steve开始挑剔Antonia永远不正常的生物钟，责备她过于疯狂与不合群的行动，Antonia则疯狂地嘲笑他过时的言行举止，说他是个除了超级士兵血清之外一无是处的人造产物——最后他们一致决定，暂时停止见面，直到这该死的魔法的效果彻底消失为止。
可是战争不等人。
齐塔瑞人骑着形状奇怪的飞船在纽约市中心大搞破坏，复仇者五个人加一个外援不得不全员出动，魔法的余威使得他们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差劲的团队配合，Steve干脆下令原地解散各自为战。在把各自区域中的外星人清除干净之后，他们不约而同地奔向了自由岛——这群外星人的母舰，就停留在自由女神像的正上方。
超级英雄们这边只有Antonia、Thor和Felcon三个人有飞行能力，Bruce变身Hulk之后勉强算是半个，即使有了Antonia最新研制出的飞行摩托，战斗力也必定要打个折扣。于是他们决定把战场拉到地面上来。
为了达到这个目的，彻底使敌方母舰的动力设施全部瘫痪，Antonia不顾Steve的反对，径自耗光了她所剩下的全部火力。硕大的母舰打着转从天上掉下来，撞掉了女神像的半个身子之后，一头栽进了纽约湾。随后，Antonia暂时退到稍远处，等待能源充足的备用战甲，而其余人则一拥而上。
只是他们没有料到，眼见已经再无退路，母舰上仅剩的几个齐塔瑞人选择了自爆。
火焰滔天而起席卷而来，紧随其后的是冲击波带起纽约湾的河水，如同海啸一般。Steve指挥着其他队友迅速撤离，余光却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Antonia，她的战甲已经耗尽了能源，就剩下纯然的铁皮，没什么防御功能，而备用的战甲却还未到达。他来不及多想，将盾牌往身后一背，强行改变方向，合身便向她扑了过去。
将她拥入怀中的下一秒，有极其沉重的力道拍到了他的背上，Steve只觉得喉头一腥，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再醒过来时，Steve就看到了趴在他的病床边昏睡的Antonia，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病号服的袖口。
“谁让你就那么扑过来了？要不是我的备用盔甲即使赶到把我们捞出来你就没救了！不对，如果你不半路扑过来根本就什么事都不会有！”睡醒了的Antonia顶着通红的眼眶和满脸的伤疤怒气冲天，眼睛里还依稀有着闪烁的泪光：“是谁整天告诉我服从命令整天教训我信任队友的？你就是这么信任我的？”
Steve心想，你要是听我的别把能源花光，或者直接早点调备用机甲过来，不就没事了吗，只是看着Antonia一副为他担惊受怕的样子，终于还是吞了回去。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，我的备用机甲才测试了一半，按理是不能投入战斗的。”Antonia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，冲他翻了个白眼。
Steve腼腆地笑了。他微微坐起，伸手把Antonia的手握在掌心，这个姿势使她不得不顺势坐在床边靠近他的位置，Antonia虽然一脸不爽的表情，却依旧听话的坐下了。于是Steve拉她面向他，看着她的眼睛，用最陈恳的语气对她说：
“我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。我知道你总是能发现最快捷的方法，你有这个能力，哪怕这需要你把自己置身险境也在所不惜。但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，我们是你的后盾与翅膀，这是我作为美国队长想要跟你说的。”
Antonia气也消的差不多了，便也向他道了歉，又发觉有些奇怪，问他：“那Steve Rogers怎么说？”
“Steve Rogers说，他知道你实力超凡，能够保护你自己和其他人，但他依旧会为你担心。所以下次再这么做的时候，想想我正是像你担心我这样担心你。”
“谁担心你了！”Antonia本能的想逃避，使劲想把自己的手抽出去，“我就是看你睡的太舒服了，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收拾。行了不说了，神盾那边还有会要我开……”
“Toni，我喜欢你。”
仿佛定身咒一般，Antonia突然僵住了。
Steve见她这样，有些无奈地笑了：“我就知道可能会吓到你。Toni，你没有听错，我是真的喜欢你。”
Antonia突然开始挣扎。
“可是……不行……我……”
Steve单手握紧她，另一只手抽出来爱抚地拍着她的后背。
“没有什么不行的，你睡醒之前Pepper找我谈过了，你担心的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。我喜欢你，只喜欢你，我不在乎你身上有什么问题，不在乎你经历过什么，我在乎的只有你。我喜欢你只因为你是你，独一无二的你。以后所有的困难我愿意陪你一起去闯去征服，只要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。”
“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我的答案了。是你，Antonia Stark，你是我唯一的答案。”
Antonia靠在Steve怀里，一时颤抖着说不出话来。
“哦，Pepper还告诉我，你不喜欢老旧俗套的东西。”Steve突然开口，“那可怎么办啊，我从醒来之后就一直跟着你到处跑，也没时间学习一下新潮的追女生的方法，你不会嫌弃我吧？”
听了这话，Antonia终于破涕为笑。她撑起身子，轻轻的吻上了Steve的唇。
后来。
阿灵顿国家公墓，Howard Stark的墓碑前。
Antonia和Steve并肩站着，十指紧扣。她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支鲜红欲滴的玫瑰，放在鼻尖轻嗅。清新的，芳香的，充满生命力的。
她把这支玫瑰花放在墓碑前。
“我不会原谅你。”Antonia说。
“但我也不会继续恨你，我不会再让你成为我生命里挥之不去的阴影了。”
“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我的阳光。”
她说话的时候，Steve就在一旁静默的看着，直到她决定离开，才牵着她的手并肩离去。
走出墓园的时候，Steve看了眼门口矗立的他自己的雕像，回头跟Antonia说：“我看见报纸怎么说我们了，‘俗套且圆满的爱情故事’。”
“是啊，一点没错。谁让你就是这么一个老古董呢。”Antonia拉着未婚夫的手，脸上有藏不住的幸福。Steve低头看她，忍不住偷了个吻，刚刚分开，就被Antonia伸手拉了回来，将这个吻加深。
夕阳将两个相互依偎着的影子渐渐拉长，镀着灿烂的光辉，永远都不会分离。
谁能说，俗套的故事，不能是最好的故事呢？
评论(1)